千秋仁

／文　千秋仁

第二章 （一）
　　在黑暗中，妳看見了一個數年不見，令人懷念的身形……他就站在一個像似吧台的地方，似乎只是在等待。
　　他身著一套非常合身的灰色西裝，料子的質感看起來就像是名牌的高級貨。他身上的穿搭相當的有品味，對比分明的直條紋襯衫，更加襯托出那隱約閃著銀色光芒的外套。但是這套名貴的西裝比起他俊俏的五官遜色多了。
　　妳輕輕地搥著他的胸膛：「嗚，你還真的說不來就不來呢……我前幾天才想到你……好久不見……真的。」

　　在房間內獨處著，妳正要開始寬衣解帶，他卻伸手阻止了妳：「坐在我旁邊陪我聊聊，好嗎？」
　　男人：「我叫梵格特，很高興認識妳。」
　　他忍不住用右手輕撫妳的臉頰，冰冷的手上充滿著炙熱的愛意。

　　梵格特用那褐色深情的眼眸盯著妳，妳只感到胸口沉重，呼吸不過來。
　　他的利齒劃破了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嘴，盛住他自己右手腕流出的血。梵格特吻上了妳的唇，妳感受到他雙唇上溫熱的血液充滿了對妳的愛。
　　「妳真的很美，太美了……」他對妳說著……

　　梵格特對著妳說：「我已忘了她，唐恩，我愛妳……」忽然他的頭顱與他的身軀分開，妳將她的頭抱在懷中，妳不斷的哭，他的頭卻漸漸地化成了灰燼。
　　唐恩猛然地醒了過來，憂傷像個回音般存在於妳的心中，妳感到心痛，但是情感這種東西，卻是離妳越來越遠；只剩下過去的記憶，維持著妳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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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你看見一個年紀很小的女孩子，她是鄰居的小孩，年紀跟妳差了九歲。
　　小女孩：「大哥哥，我的名字叫辛西亞。」
　　你失聲地呼喊著：「辛西亞……辛西亞……我在這裡啊……辛西亞……過來啊！」

　　小女孩漸漸地長大了，她才剛進中學，你們的戀情就曝光了。你被迫去見了她的父母，表達出你們相戀已久，你想要帶她去紐約。她的父母相當的憤怒，一直說要把你交去給警察。
　　「我一定會讓辛西亞幸福的，相信我！」
　　最後在辛西亞以死相逼的狀況下，她的父母妥協了，你並沒有被送到警局；但是你被迫離開了這個小鎮，離開了你心愛的女孩子，獨自來到了紐約。
　　你相當的失落，積蓄都花光了，兩年過去了，在紐約仍就是找不到什麼正式的好工作。

　　辛西亞連絡了上你，她在電子郵件中寫著：「我在雜誌上看到言情小說有徵文比賽，親愛的，你的文筆那麼好，就去試一試嘛。」辛西亞還將一筆為數不小的生活費匯給了你。
　　

　　辛西亞十八歲那年，你們舉辦了婚禮，許多出版社的人都來參加了你門的婚禮。你們交換了戒指。
　　

　　好景不常，辛西亞有一天有點內疚地說：「嗯，抱歉，我的收入真的不夠支付我們的生活。」
　　她溫暖的雙手放到了你的手上，摸著你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說：「不用啦，只要我們在一起生活就好了。其他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她甜美地微笑道：「我這輩子認識最久的人除了爸媽以外，就是你了喔，加油喔，我相信你。」　　
　　

　　辛西亞站在一張椅子上，面前掛了一圈白布條，她哭著著說：「我昨晚聞到了你身上的香水味……我一點都不生氣，我只是很失望。」說著說著，她就把自己的脖子往布條上掛了上去。
　　你看見她的嘴唇漸漸地從粉紅轉為紫色，雙眼突出，舌頭也吐了出來。
　　「不！！！！！！」傑克大喊著並驚醒了過來，你的憂傷，像個回音般存在於你的心中，你感到心痛，但是情感這種東西，卻是離你越來越遠；你努力地用著僅存的力量，牢牢地抓住心中這份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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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格特……」珞珂絲失聲地叫著。
　　傑克也驚醒了過來：「不要啊！辛西亞！」
　　兩人在一個漆黑的小房間中驚醒了過來。

　　「這……這裡是？」
　　「嗯，你是……傑克？」
　　兩人想起了那日被人從台上拖了下來，然後就被丟到這個房間了。

　　「珞珂絲……是妳嗎？」傑克反問著：「這裡到底是……好黑啊……」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他意外地覺得似乎並不會看不清楚。
　　「珞珂絲，妳有甚麼可以照亮四周的東西嗎？」
　　「…….是……是我，應該說……我是『唐恩』……」她慘笑著回答。
　　「珞珂絲是妳的藝名是嗎？」
　　「嗯。」
　　「好吧，唐恩……妳有甚麼東西可以照亮四周嗎？」傑克說著：「看來之前的事情……不是夢啊……」

　　傑克試著探索房間，而唐恩則摸了摸隨身物品。
　　「……沒有吧……我們經歷了那種事情會有帶什麼嗎？」唐恩冷笑地說著。
　　「我本來以為會有打火機或是什麼的……看來都沒了。」
　　「嗯……你身後有牆嗎？這房間多大……？」唐恩摸索著牆壁，在一片漆黑中試圖看著房內周圍。
　　房內什麼東西都沒有，就只是一個約三四坪大的牢房，水泥牆與鐵門。連床跟廁所都沒有。
　　傑克試著拉鐵門，但是門一動也不動，似乎是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這門……好重，完全拉不動。」傑克失望地說著：「看來我們是被關在牢房了……」
　　唐恩伸手摸了一下鐵門，鐵門的溫度是低的，但是低溫的觸覺卻不再是冰冷感，而是一種對溫度觸感的過去記憶回音。

　　「喂！外面有人嗎！」傑克試著大喊著。
　　唐恩猛擊鐵門：「喂！放我們走！喂！」

　　門外傳來個男子的低沉聲音，安靜一點，他們正在討論要怎麼處置你們。
　　「可惡……我們……嗯？」
　　「噓……」唐恩拉住傑克的衣角：「等等……你聽……」
　　唐恩與傑克將耳朵貼在門壁上，試著聽……
　　但是周圍一片死寂闃靜，聽不到任何聲音，連彼此的呼吸或心跳聲都沒有。
　　「……我居然連呼吸都不用了，哈哈哈」傑克傻笑著。
　　「嗯，剛剛明明有人說話的」唐恩低語。
　　「我甚麼都沒聽見啊……」傑克小聲地說：「唐恩……要是我們能活著出去的話，妳接下來有甚麼打算？」
　　「幹，這事真他媽的鳥……噢，梵格特……我真的好想你……」
　　「我覺得……我們好像已經不是人了……而是某種……甚麼東西……」
　　「哈！活著出去的話，下一步不就是要活下來嗎……呵呵呵呵呵呵。」唐恩狂笑著。
　　「噓，小聲點。」傑克說著：「現在能做的，也只能等了……」

　　唐恩嗚咽地：「 嗯…….梵格特……他……他說這是……詛咒……嗎，對……..也許一切的詛咒就是我失去了他……永遠失去了他……」
　　傑克搖著唐恩：「喂，妳振作點！」
　　「喔，你好鎮定，你為什麼要這麼鎮定呢，如果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何必如此鎮定，當永遠無法在努力的時候……噢，不……不、不、不……」
　　「……總之妳就先冷靜下來。」
　　「我還有一件事啊……」唐恩喃喃地用氣音說：「嗯……我、我一定會、會幫你……報仇……」
　　「梵格特他在死前拜託我一件事情，而且和妳有關。」傑克對著唐恩耳語：「所以……姑且先冷靜下來……好嗎？」
　　「嗯……梵格特……？」唐恩緩慢的朝傑克聲音望去。
　　「嗯，但是現在不是說明的時候……」
　　「說吧，快說他和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他不直接和我說！」唐恩抓起傑克衣領。
　　「等我們都先活著出去吧……」
　　「喂……那萬一我聽不到了怎麼辦，為什麼不說，你說啊！」唐恩哭腔地說著。
　　「就是因為這種時候，才要冷靜啊。」傑克也抓住了唐恩：「當做是為了梵格特，先靜靜等吧！」

　　「為什麼，為什麼梵格特也總是那麼遲了……還有我…….我一直都沒有跟他表達我對他的依賴和愛慕…….只是……」唐恩顫悸地又哭又笑：「一切，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妳想要復仇的話，我也會陪妳的！所以不要慌了！」
　　「我有一種虛弱的感覺……是，為什麼呢……唐恩忽然以嚴厲的口氣說：「你要陪我啊？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何苦？」
　　「應該是太久沒吃飯吧……」
　　「你沒有自己的目標和渴望嗎？嗯？」
　　「因為梵格特他拜託我了。」傑克說著：「我的目標嗎？我現在只想回去見辛西亞，能夠見到一面……然後說聲對不起……這樣也就夠了……」
　　唐恩筋疲力竭地倒在牆邊：「……梵格特……梵格特……梵格特……」
　　唐恩不耐煩但虛弱的聲音問道：「辛西亞又是誰啊？」
　　「她是我的妻子……從我最窮困的時候就一直陪在我身旁。」傑克說著：「 但是，我確背叛了她……我一定得見她才行……」
　　「呵，男人嘛，我怎麼一點都不意外呢……」
　　傑克生氣地說：「我可沒出軌啊，這是為了討好那個該死的彼德！但是辛西亞似乎誤會了……我一定給和她說清楚才行。」
　　唐恩虛弱的噗哧笑出來：「……彼德？」
　　「我可是一點都不喜歡彼德啊，要不是應酬強迫我來我才不會上這種脫衣舞酒吧呢……」傑克：「算了……反正他都已經死了……反正我新書應該也告吹了……」
　　唐恩又哽咽地說著：「我…….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應該是犯下什麼很嚴重的過錯吧……昨天台下的聲音看來，梵格特似乎很有聲望……但是還是被殺了，也只有可能是犯下什麼很嚴重的事情，才會連那麼多人支持他也沒用吧。」
　　「……我不想接受……所以呢，照你剛剛說的我們只能等嗎？」
　　「除非這裡能逃出去……」

　　傑克試著找找看四周有沒通道？但是發現全都是封死的水泥牆。
　　傑克失望地說著：「不然再叫一次看看吧。」
　　「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嗯？」傑克走了過去，四周昏暗無光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兩人的動作。
　　「拜託，告訴我……他到底說了什麼……」唐恩拉住傑克的手低語著：「我好想知道……」
　　「……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這是梵格特他拜託我的……要等待時機……不然……」
　　唐恩再度懇求著：「求求你……」
　　傑克：「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鐵門忽然打開了。走進來一個看似青少女的金髮女孩，她紮著歪向右邊的歪馬尾，她身上的白襯衫綁在豐滿的胸部下，露出白晢的腹部。她身穿著紅色格子短裙以及黑色網襪，腳踩著超高的火紅高跟鞋。
　　少女看了兩人一眼，有點鄙視意味地說著：「你們是他的小孩呀，哈，風格差真多！」
　　傑克不解：「小孩？什麼小孩？」
　　「……我們可以出去了嗎？」唐恩粗啞著嗓子。
　　「走？你們以為就這樣出去你們能活多久？！」少女擦著黑色的眼影，配著血紅色的口紅，這種妝符合她的服裝卻不符她的年紀。她很不爽地說：「本來是不想理妳們的，唉，幹嘛找我做這種照顧小孩的工作呀。」
　　傑克一副狀況外地盯著眼前的少女，唐恩則是無視著直視前方。
　　少女解釋著：「泰柏斯特決定基於現有的政治立場，他不能收留你們，也不能給予你們過多的援助。不過好歹你們也是梵格特的小孩，他也不會就讓你們一無所知的自生自滅。」
　　傑克與唐恩異口同聲地問著：「泰柏斯特……？泰柏斯特是誰？」
　　「嗯，算是你們的親人吧。」少女回答。
　　「親人……？」兩人不解。

　　少女冷冷地一笑：「沒有父母是很難能存活下去的……妳們是誰先變成血族的？」
　　唐恩回答：「我……」
　　少女：「妳們姐弟倆就好好地相依為命吧。」
　　傑克：「姊弟……啊？」
　　「先跟你們說說血族在這個城市的法律吧，不然你們哪天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血族？」
　　少女有些無奈的繼續解釋著：首先，每個城市的血族都會有個管理者，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都必須先跟當地的管理者，我們稱為王子的人先報備。
　　傑克忍不住開口問：「血族…….吸血鬼？是嗎？」
　　少女對傑克嗯的一聲：不過我們稱自己為血族。
　　唐恩撫摸著自己：「嗯，現在是……血族……呢。」

　　少女：因為你們對別的地方的階級並不了解，我勸你們不要離開紐約。
　　傑克默默聽著，唐恩則喃喃地自言自語：「梵格特……你在我的體內……對吧。」她輕笑著。
　　少女繼續不耐煩地說著：「血族有個避世的法規，這是所有血族成員都必須遵守的。」
　　「避世……是不能和人類接觸？」
　　少女一副覺得傑克很笨的表情：「避世的意思就是不能讓人類知道血族的存在，對於血族來說，殺掉一兩個白目的血族笨蛋比跟全人類敵對來說容易多了。」
　　少女：「還有就是我們的城市是不允許妳們私自繁衍後代，違者就會跟你們的父親一樣的下場。我指的不是性行為，那是不受限制的，你們已經沒有正常的生殖能力了。」
　　唐恩猛地抬頭瞪向少女。
　　傑克點了點頭：「喔……」
　　「看來……你們隱藏的也不怎麼妥當啊……不，我們……」唐恩低語著：「那時候很明顯就是有人……衝著他來的不是嗎？」
　　「梵格特遇到的應該是獵人組織，他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真是不像他。」
　　「梵格特……那種組織……是針對血族的？」
　　少女沒好氣的說：「講完了，沒有問題的話我走啦。」

　　「那我可以去見我的妻子嗎！」
　　唐恩也跟著問：「……所以我們可以走了？」
　　少女點了點頭，歪在一邊的金色馬尾跟著擺盪著。
　　「對了，妳的名字是？還有我們要怎麼找妳？」
　　「我？我是嬡儷卡，我才不想跟你們有什麼瓜葛呢，哼。」她接著拿出兩個像通行磁卡的東西交給兩人：「不過泰柏斯特說這卡給你們，真的有危難就來這邊吧，他會在被允許的範圍內提供一點幫助。」
　　傑克：「總之……謝謝你了……」
　　「在現在這個時代真的是沒有以前那麼簡單，我要提醒你們，覓食的時候要小心監視器。一定要記住避世這條法規。」
　　「……避世？要怎麼，覓食？」唐恩道：「他們不會記得……被食用過嗎？」
　　傑克也問道：「覓食……還真的要吸人血啊？」
　　嬡儷卡對著唐恩說：「你只要舔一下你食物的傷口，他的傷口就不會有痕跡。」

　　「不能吸血鬼之間互吸之類的嗎？」
　　嬡儷卡對傑克白了一眼：「誰那麼沒水準呀？你自己願意給別人當食物嗎？沒品的傢伙。」
　　唐恩無言地看著傑克。
　　「喔喔……原來是這樣。」傑克又問：「可是他們不會忘記吧？」
　　「會不會記得就看你的技巧嚕」嬡儷卡再次叮嚀：「記得不要隨便殺人，不要把你覓食對象的血吸乾。」
　　「嗯……謝謝你……」傑克看著眼前少女超齡火辣的打扮，不禁的低了下頭。
　　嬡儷卡從短裙口袋裡掏出兩個手機丟給兩人：「喏，這個他們沒收的還你們。」
　　兩人收下後傑克連忙道謝：「謝謝。」
　　不過嬡儷卡卻是不屑地對傑克說：「不需要你的道謝。」
　　「嗯，看妳們蠻笨的，我就好心的再提醒你們，別曬太陽。」
　　「好。」
　　傑克卻再問道：「該不會還會怕大蒜和十字架吧？」
　　嬡儷卡看著傑克：「你真的很笨，大蒜只會讓你的嘴很臭，十字架的項鍊我還常戴哩。」
　　她走出門口，火紅短裙在黑色網襪上晃了晃：「好好的享受你們永恆的存在吧。」

　　「嗯，我們走了。傑克，走吧。」
　　傑克盯著嬡儷卡的背影回了聲：「喔……」
　　嬡儷卡回頭補了一句：「只要小心火跟太陽，頭不要被切掉，基本上活到永遠是沒問題的。」
　　「永遠嗎，哼哼哼。」
　　傑克轉頭對唐恩說：「嗯，走吧。」
　　兩人走出牢房，發現這裡是在一個陰暗的走廊，兩人在門旁看到一個粗壯的獄卒。
　　傑克跟著嬡儷卡走向走廊盡頭。
　　嬡儷卡在走廊跟兩人說：「別犯了製造後代的罪，提醒你們，別把自己的血給別人。」
　　四周有多間鐵門，盡頭有個階梯往上
　　「嗯……」唐恩直直看進少女眼底：「再見。」
　　傑克與唐恩往階梯走上樓去。
　　兩人走上去後嬡儷卡開了門，看到一個裝潢得相當豪華的大廳，牢房之上竟然是個豪宅。」
　　嬡儷卡走到大門口，吩咐兩邊的僕人開門。
　　唐恩：「哼。」
　　傑克：「這真的是在紐約嗎……」
　　嬡儷卡交待著：「僕人會開車帶你們出去，沒事就不用回來了，真的有危急就到庭院外的大們感應器用磁卡，泰柏斯特會決定要不要見你們的。」
　　唐恩驚覺著不知在黑牢中昏迷了多久：「現在是幾點？幾月幾日？」
　　她連忙看著手機上顯示從那晚到現在似乎已過了兩天，現在是第三天的晚上九點多。
　　傑克：「有那麼久了啊……」　　
　　唐恩低聲呢喃：「……幹！不知奧黛麗怎麼了？」
　　嬡儷卡吩咐僕人幫兩人開車門
　　臨走前嬡儷卡用一種曖昧諷刺的表情對兩人笑了笑：「可別太早死呀，那樣就不好玩了，嘻嘻！」
　　「呵呵呵。」唐恩敷衍的回了一笑。
　　傑克：「……」

<十八> 

千秋仁 原創網路長篇小說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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