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仁

／文　千秋仁

第二章 （四）

　　唐恩從浴室出來後叫著：「唔！這、這可不行，那個金髮的，不是說我們不能殺人？」
　　「哎呀呀……」
　　「我看我至少把齒痕處理掉……」唐恩語畢便舔了舔杜威脖子上的傷口，咬痕竟然沒有消失，看來這招對死人沒有用。

　　傑克摸索了兩個黑人小弟的皮包，拿走他們的錢包與克洛格手槍
　　唐恩翻看了杜威的所有物，找到了一把鑰匙。

　　「我看我們不如把他們剁成一塊一塊的，然後去塞在別人的垃圾袋裡？」
　　「乾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燒了房子算了。」傑克回答著。
　　「那...我們要怎麼燒？汽油？還是帶出去燒？」

　　唐恩想了想這整個事件的過程，心中覺得他們會有這樣的下場是他們自找的。堅信著自己這麼做是對的。

　　「把咬痕的地方帶走，甚下用汽油燒掉如何？」傑克說著：「這樣就看不出來血液沒了。」
　　「其實我覺得只要把傷口搗爛就好了，搗爛就可以燒了。」
　　「也是。」
　　「不過這間屋子呢，要怎麼處理？」
　　「一併燒了，反正我們也回不去了吧。」傑克接著問：「那誰去買汽油？」
　　「你有沒有換洗衣服？」唐恩反問著。
　　「沒有衣服。」
　　「那我出去買吧，順便幫你買換洗衣服，你剛剛有找到錢包吧？裡面有多少？」

　　兩人翻看了看，杜威的錢包約有四百元，兩人的約各有六十，兩人還在杜威身上搜出一包白色粉末。
　　「毒品啊。」傑克看了看。
　　「那你先幫我保管一下吧，我準備出門。」
　　唐恩先是撥打手機給奧黛麗，不過對方沒有接。
　　「那我就顧家吧，妳快去快回。」

　　唐恩看了看客廳的時鐘，現在大約半夜兩點。
　　傑克拿著菜刀用爛屍體傷口和到處亂刮。

　　「妳去買個大桶的寶特瓶水倒掉吧順便再帶一個小寶特瓶。」傑克交代著：「然後我包包借妳，應該放得進去吧。」

　　平常都是老婆辛西亞在做菜的傑克，拿起菜刀切了切，一邊說話時差點把自己的手指切了下來。

　　「要不要我來試試看？」
　　「快出門吧，不然就早上了。」
　　「嗯，我走了。」唐恩開門後左右張望了一下。

　　走了約五分鐘的路，唐恩到了一間雜貨店。
　　唐恩進去直接走向瓶裝水區，買兩桶四公升裝的大水瓶。
　　結帳時中年店員對著唐恩笑了笑：「最近有要限水嗎？」

　　唐恩翻白眼扯道：「沒，我們家那個白癡前陣子忽然看了網路新聞啥的，覺得水龍頭的水很髒，硬是要我出來幫他買。」
　　店員笑了笑，唐恩結了帳。走出商店。

　　唐恩扛著八公斤的水，走到了加油站前，儘管已不再需要呼吸，還是忍不住氣喘吁吁
　　唐恩在附近的排水孔倒光了水，前去加油站裡面把瓶子裝滿汽油。

　　這個加油站不是自助式的，有兩個店員。
　　唐恩想起了，在紐約內的加油站幾乎都是有店員的，自助式的只有在郊區或城鄉才有。
　　「這下靠北了！」心中忍不住咒罵著。

　　
　　唐恩走進去那間加油站買汽油。
　　一個年輕店員走了出來，他開始幫妳把桶子加滿油。
　　年輕店員搭訕著：「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出來呀。」
　　唐恩伸懶腰說了聲：「唉。」
　　唐恩猶豫了一秒後說著：「我男人竟然說要開車去鄉下玩，叫我出來幫他買汽油備用著，自己在家裡檢查車子哩。」

　　年輕店員盯著唐恩看了看：「啊，妳不是美人魚的珞珂絲嗎？」
　　「肩膀好痠痛啊，咦？小可愛，你認識我啊。」唐恩職業性地眨了眨眼。
　　「妳沒事就好了，我以前常去看妳們的秀，不過前幾天那槍戰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年輕店員問著：「妳的同事都還好吧？」
　　「嗯，我後來逃走了，所以，我也不清楚呢。」
　　「不過我倒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沒甚麼耶，我也只是在新聞看到，希望那些辣妹都不要有事呀。嗯，小姐，汽油都加完了。」
　　「謝啦，多少？」
　　年輕店員微笑回答著：「九十七，這麼多汽油妳一個人扛沒問題嗎，我快下班了要不要我幫妳呀？」
　　「唷，我怕我家那個看到會生氣耶，你遭殃就不好囉，不過你好體貼唷。」唐恩說罷便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年輕店員臉紅紅地笑了笑。
　　「欸，這件事情不要給別人知道哈，因為我不想要人家知道我失去自由之身了，而且搞不好我只是玩玩，嗯？」唐恩一邊說一邊眨眼笑著。
　　年輕店員臉紅紅地點了點頭。

　　唐恩努力地扛著八公升的汽油回去，手似乎有點扭傷。
　　在門口看到一台箱型車，唐恩認出來那是杜威有時會開的，他今天應該是要用來載奧黛麗的東西。

　
　　唐恩將汽油扛上樓。
　　唐恩開門進房間問道：「傑克？」
　　「辛苦了，趕快開始吧。」
　　「嗯，你剛剛有清理血跡嗎？」
　　「我找不到漂白水……抱歉。」傑克低著頭回答。

　　現在將近三點了。

　　「嗯，在這...吧？」唐恩去後面翻箱倒櫃：「傑克，你先去梳洗一下，我來整理環境吧。」
　　唐恩順便找出黑色大塑膠袋。
　　「衣服怎麼辦？」
　　「你……先穿原本的？沾到血跡的地方用漂白水洗一下吧。」
　　「好吧。」傑克去梳洗，關上浴室門前又交代了一聲：「那妳先準備吧，不然都快早上了。」
　　唐恩原地把屍體肢解，裝進塑膠袋，綁緊。
　　唐恩拿菜刀和剪刀和老虎鉗
　　唐恩在客廳開始砍著黑人小弟的手臂，弄的地毯上都是血，但骨頭就是砍不斷
　　傑克洗完澡出來說：「等一下，去浴室肢解比較好」
　　「嗯...交給你了。」唐恩默默拿水桶稀釋漂白水，開始拖地。
　　唐恩廁所的馬桶後面有一罐大約八百c.c.的漂白水。

　　
　　傑克將幾具屍首拖到浴室，開始肢解，先把四肢砍下來。
　　唐恩: 把漂白水稀釋在浴室的水桶裡，用浴室門後的拖把開始拖地。
　　唐恩先脫光衣服把杜威也撿進浴室，把所有有血跡的東西，像地毯衣服之類的，拿去浴室。
　　傑克將他們三人的衣服脫光後，傑克開始將三人的四肢砍裂，傑克將那些人的手與腿和身體分開。
　　「妳有東西可以裝嘛？」
　　唐恩遞黑色大垃圾袋給傑克。
　　「感謝。」傑克將屍首的四肢裝進黑色塑膠袋。
　　傑克問著：「身體怎辦？放到冰箱？還是丟到烤箱？」

　　「嗯……砍三半？」
　　「那就砍吧。」
　　「不要……」
　　「不然？」

　　唐恩想了想說：「裝黑色塑膠袋！」
　　傑克：「喔那就裝兩袋吧。」

　　傑克將三人的頭都剁了下來。
　　唐恩努力拖地。

　　傑克砍上癮，只覺得自己天生就該做這行的，似乎對於分屍比寫小說來的更有天份。
　　「都裝好了。」

　　傑克將浴室的血跡用稀釋過的漂白水沖掉，整間浴室都是如同游泳池的氯味。
　　「妳那邊好了嗎？」
　　唐恩把稀釋過的漂白水倒在地板上，努力刷。
　　「刷到有點淡就好了，趕緊把屍體燒掉吧。」
　　唐恩把幾個有血跡用漂白水擦拭。
　　把血跡刷掉後，地毯被刷過的地方有些退色。

　　唐恩穿好衣服看了時鐘大約快四點了，急忙叫著：「快走吧！」
　　「有什麼好地點嗎？」傑克問道。
　　唐恩思索了一番，想起以前顧客說過附近有個陸橋，那邊特別潮濕，老鼠比較多，遊民比較少
　　「走吧！樓下有車。杜威的。」

　　唐恩望著一共有七個大垃圾袋的屍首：「走吧，快，下樓去。」
　　「袋子還真多，分兩趟吧。」
　　唐恩一手拿一包，下樓走倒車子附近，拿出杜威的鑰匙開門
　　唐恩勉強地提著兩個袋子到樓下。
　　「好重啊...不...我不行了」傑克在樓梯間坐下，已不用呼吸的他也忍不住氣喘吁吁的坐著，回頭一看，才發現他拖著下來的袋底破了，在長長的走廊上拖出一條血痕。
　　「慘了！」傑克摀住嘴驚叫著：「現在麼辦才好，我先清還是？」.

　　唐恩打開了車門，把兩袋裝進去，趕緊左右張望，還好四下無人。
　　唐恩跑上樓拿剩下的塑膠袋下來包裹破掉的那包：「傑克，你先拖地吧，剩下的我來拿好了。」

　　傑克去樓上拿拖把和抹布試著清乾淨。
　　唐恩打包好後，提下樓搬進車廂。
　　唐恩試著要把兩個裝著屍塊的袋子提下樓，突然，手一個不穩......
　　「這袋好重啊……」唐恩抱怨著。
　　袋子在樓梯上一刮，整個袋底破裂，屍塊一塊塊地滾下樓。
　　腸子，肝臟，以及杜威曾經引以為傲的器官，一個個地滾下。內臟屍塊發出了噁心的臭味。

　　「我負責清理，你趕快運一運吧。」傑克說著。
　　「嗯，好，看來我只能一次抱一包。」

　　傑克拿袋子把散落一地的全裝起來，開始拖地
　　唐恩則先把沒破的搬上車，再回去提傑克剛包好的那包
　　唐恩與傑克試著開始輕聲細語行動，周圍還是一片寂靜，儘管兩人在樓梯間發出了很多聲音。
　　唐恩躡手躡腳地安靜的跑上樓。
　　「樓上還有三包........我上去拿。」

　　唐恩迅速且安靜地把屍塊搬上車
　　傑克趕緊把有體液的地板拖乾淨，然後把清掃用具放到樓上後，去和唐恩會合 。

　　兩人到樓下時看到東邊的天空中有顆很亮的白色星星。
　　唐恩關上後車廂的車門。
　　「傑克！ 你在磨蹭什麼！ 快上車好嗎！」
　　「嗯，來了。」傑克跟著上了車。

　　「關門啊！要出發了！」唐恩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試圖發動。
　　這是一台黑色的箱型車，兩人上車後發現駕駛座前方夾了一張"天堂"夜總會的名片。
　　「這個是？」
　　「嗯，你知道這家嗎傑克？」
　　唐恩發動了車子。
　　「去哪裡燒屍體好？」傑克問道？
　　「嗯，我知道一個地方……」
　　車上音響傳出了黑人繞舌音樂。
　　傑克看車上的時間，剛過四點半。
　　唐恩放開剎車，開始開向印像中的那座橋。
　　「人少一點的地方比較好辦事。」
　　「那裡沒什麼人，放心。」
　　傑克將名片收了起來。

　　駛過紐約的貧民區，街上的女郎似乎都已下班，醉漢也都回家了，街上只有少數睡在路邊的遊民。
　　開過一個窄橋，唐恩將車停在橋下的河邊。

　　「找個沒什麼人的地方燒吧。」傑克說道。
　　四下似乎是沒有人的。
　　傑克下車把屍袋拿出來堆起來。

　　傑克扶額對著唐恩問道：「沒帶汽油是嗎？」
　　「汽油忘在家了。」唐恩苦笑。
　　「算了，帶回去明天在燒……」
　　「嗯，東西先放在這吧。」
　　「東西不能放這裡吧！」傑克無奈地叫著：「聽說吸血鬼都很怕陽光，趕緊回去吧！」

　　「不，我不覺得我們應該再回去待在那裡耶……回去拿汽油就走吧！上車！」

　　傑克完全沉浸在有把屍體毀容的幻想中：「還好我們毀容了，被發現應該沒差，呼，看來可以暫時鬆口氣。」
　　唐恩想起他們完全沒做這步驟
　　唐恩：「橋墩下的草叢附近，用附近的垃圾稍微掩蓋一下。比較陰暗的地方。」
　　唐恩走到橋墩下，結果只是光禿禿的一塊水泥地，沒看到草叢。
　　「放著就算了，反正這裡也只有遊民會經過吧？放在橋墩旁的暗處堆著。」傑克說著。
　　傑克雖然嘴巴這樣說，但是心裡還是覺得這樣放著似乎很不安全，遊民要是打開袋子報警，屍體的身份就會被公佈。
　　傑克思索著：「嗯...果然還是丟在河裡？30公斤的袋子應該沒那麼容易被沖走，不如先丟到水裡，你覺得呢？」
　　傑克想到以前查小說資料時有在網上讀到，如果屍體泡了水將會腫脹，數小時後就會浮出水面。
　　而且在帶中的屍塊將會排出氣體，有可能會將袋子鼓起浮上。

　　唐恩查看油表，車子約剩有三分之一的汽油。
　　唐恩叫著：「不管了啦！我們先走吧！快天亮了！真的！」
　　「沒辦法了，先帶著走趕緊去找旅館要緊！？」

　　「好啦，但是要先回去拿汽油。」
　　「時間來得及嗎？」傑克懷疑著。
　　傑克試著計算回去拿汽油是否會在路上天亮，傑克腦中正在盤算時發現東邊的天空已有些泛紅。
　　傑克叫著：「來不及了，趕緊隨便早旅館住下來，快上車！」
　　唐恩也跟著慌了：「那一起搬吧！快！」

　　兩人在搬運袋子時，發現橋下有個地下水道的人孔。一個圓形鐵蓋。
　　傑克說：「居然有地下水道……把袋子丟進去，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快！」
　　唐恩試著把蓋子撬開，將蓋子提起，馬上聞到一股刺鼻的臭水溝味。
　　傑克叫著：「看來應該是來不及稱到旅館，丟完袋子後我們也趕快躲進去。」
　　「嗯。快扔！」唐恩下意識地摀住口鼻。
　　兩人將幾個袋子扔下。

　　唐恩回去將車門鎖上。
　　傑克急叫著：「時間來不及了，快躲進去。」

　　這時太陽緩緩升起，大地被橙色的光芒照耀著。

　　兩人強忍住了心中一股要趕緊逃離日光的瘋狂慾望。
　　「快點！快進去！」
　　「走吧！」
　　兩人迅速地往下爬，一滑，跌到了屍袋上，就在這時，上面沒蓋的人孔上，透入了日光……
　　兩人只感到一身灼痛，趕緊跳了開，躲進地下道的陰暗處。兩人覺著剛剛被照到的身上灼熱難耐，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二十一> 

千秋仁 原創網路長篇小說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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