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仁

／文　千秋仁

第二章 （二）

　　兩人走出了富麗堂皇的豪宅大廳，兩旁石柱上還有著精美的歐風石雕。豪宅外的庭園還有著欣賞不完的美景，兩人卻被一句話打斷了欣賞的興致。

　　「兩位準備好要上車了嗎？」一位司機打扮的僕人問道。
　　「走吧。」傑克說著。
　　唐恩點了點頭，心頭卻還是揪著。
　　這是一輛黑色的加長禮車。
　　唐恩跨進車門，皮椅的上方掛著玻璃酒杯，座位中央還有個製冰桶。
　　「主子吩咐送妳們一程，兩位想去哪裡？」
　　「你想去哪？偷窺你老婆嗎？」
　　「嗯...我還是想先去確認一下」傑克說道：「去我的房子一趟吧。」

　　傑克在車上試著用手機上網找新聞，他在網上看到兩天前的新聞，美人魚酒吧發生了一起黑道槍戰，有眾多的顧客與店員傷亡，警方還在試著釐清真相。
　　「有種不好的預感……」傑克上網查關於辛西亞的新聞，但是沒有看到什麼相關的消息。
　　傑克喃喃地自言自語: 「辛西亞……」
　　唐恩問著司機:「到時候可以在那邊等我們一下嗎？我們的最後目的地不是那裡……」
　　司機開車送你們到傑克所說的住址，到達後把你們放到門口：「就送你們到這邊吧，我並不是妳們的司機，之後想去的地方就麻煩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傑克皺著眉頭呢喃著：「拜託一定要沒事啊……」
　　「妳要一起來嗎？」傑克：「不，我是說可以請妳陪我嗎？」
　　「……」
　　「拜託了……」
　　「我去好嗎？我在門外等著吧？」
　　傑克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我真得很怕，拜託了……」
　　「你確定？」唐恩有點憂心道：「我可以在你的大門外等著，萬一她看到我不太妥吧。」
　　你們站在房子外，裡面沒有燈光。
　　「至少陪我到門口吧……謝謝。」
　　「我是不介意。這麼晚了應該是睡了？」
　　傑克忐忑不安地按了門鈴。

　　沒有回應。

　　傑克拿起電話撥給辛西亞，隨著鈴聲一聲聲地響著，傑克覺得自己越來越緊張。傑克又反覆撥了幾次，都沒有回應。

　　傑克改撥到家裡，在大門外可以聽見房子內的電話聲響。
　　
　　響了數分鐘，都沒有回應。

　　傑克有些哽咽：「不會吧。」
　　「你還好嗎？」唐恩問道：「要不要試著爬窗？」
　　「看我破窗而入！」
　　「喂！」唐恩叫著：「住手！」並試圖要拉住傑克。
　　唐恩這一把沒抓住，只見傑克直接就撞向窗戶，碰的一聲；傑克彈了回來，窗子則完好無缺。
　　「可惡……可惡……」
　　「住手！我可以幫你爬爬看窗子啊！你們二樓的窗戶會鎖嗎？」
　　雖然已失去痛覺，傑克依舊習慣性地揉了揉肩膀：「應該沒鎖吧，麻煩妳了。」
　　唐恩輕靈地像隻貓一般從屋簷的排水管沿著往上爬，從屋簷走到了二樓的窗前。
　　「成功了嗎？」傑克忍不住驚喜地叫著：「妳趕快進去開門，拜託了。」
　　唐恩試著推動了幾扇窗，又繼續小心地爬了一會兒終於找到個沒有鎖的窗口，唐恩咕嚕一聲鑽了進去。
　　她看到房子內簡單的裝潢，輕聲地問著：辛西亞！你在家嗎？
　　唐恩發現自己越來越像隻貓了，連在黑暗中都看得一清二楚，很快地就找到了電燈開關。
　　她將燈打開，二樓的房間門是關著的，她在走廊輕聲喊著，卻沒有回音。
　　唐恩只好往樓梯處走去，摸到了牆上的開關，把燈打開，發現房內空無一人。
　　她踩著階梯下了樓，房內看起來都沒有人；只好走向大門幫傑克開門。
　　唐恩解開了門鎖，轉動門把一邊說著：「快進來吧。」
　　傑克直奔進去後將門鎖上，急忙問著：「辛西亞呢？」
　　「我不知道。」唐恩搖了搖頭，幾日沒有好好整理自己，秀髮是更加凌亂了。
　　唐恩接著道：「我甚至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我沒看到任何人。你要不要自己去找比較快？」
　　傑克一邊在房內四周找著，一邊再打給辛西亞的手機
　　「她會不會回娘家了？」
　　手機還是沒有通。
　　傑克驚慌叫道：妳先出去等，要是她回來看到就不好了……
　　「喔。」
　　傑克跑上樓去辛西亞房間找人……唐恩則是開了門鎖正要踏出門外……

　　傑克往樓上跑，唐恩開了門，卻撞見一個紅髮女子在門口。
　　「嗨。」唐恩傻笑著：「我是新來的清潔女傭，太太你好」
　　唐恩也只能一邊傻笑一邊隨口瞎掰。
　　女子臉色有點變，她似乎瞥見傑克的身影：「妳……」
　　「妳是這家的太太吧？」唐恩繼續瞎編著：「您丈夫真是個好男人，特地應徵女傭想要幫妳分擔家事，不過這本來應該是個驚喜的耶？」
　　女子冷冷一笑，兩行眼淚流了下來：「對對，妳是女傭，打扮成這樣的女傭……」
　　唐恩這時才驚覺自己胸前的深紫色內衣還是在白色襯衫下若隱若現。
　　「我有時候會兼別的差……」唐恩苦笑。
　　那名女子哭著轉身開始往街上跑……
　　「喂，等等！」唐恩追了過去：「我對您家老公沒興趣，我以人格保證。」
　　唐恩邊跑邊喊著：他付的錢不夠給我的啦，你放心吧……喂！太太您跑掉了我就沒錢收了啊！」
　　唐恩跑了兩步試著要追上紅髮女子，但只聽見她的哭聲，唐恩一個不小心在轉彎時跌倒了。

　　「嗯，這下尷尬了！」唐恩站起了身。
　　唐恩雖然對痛的感覺已和以往不同，但還是下意識地摸著破了皮的膝蓋。
　　「哈，傑克你慘了……就說不要帶我來吧。唉。曾幾何時我也變成了讓別的女人傷心的因素……」唐恩自言自語無奈地笑著，一邊走回傑克房子門外。

　　傑克在二樓仔細地找，都沒看到辛西亞。傑克走了下樓卻看見唐恩跑回大門口。
　　「喂～～傑克！你老婆跑了啦！」唐恩大喊著！
　　「什麼？」
　　「我剛剛在門口遇到她，她以為你有那個好運上了我，她就跑掉了。」
　　「……」
　　「我追不上她啊，我跌倒了，看你要怎麼辦吧。」
　　傑克聽完立即衝了出去，但衝到街上，卻連人影都沒看到。
　　「她往哪個方向跑了？」
　　「轉角那邊。」
　　眼看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傑克失落的回到房子裡找唐恩。
　　「傑克，抱歉喔。」
　　「唐恩……妳跟她說了甚麼？」
　　「我知道你很在乎她，我也試著為你開脫可是……」唐恩解釋著：「嗯我說我是新來的女傭，你要給他驚喜之類的……」
　　「……」
　　「哈哈哈，她不太相信，果然是因為我的衣服嗎？」

　　傑克試著傳簡訊給辛西亞。
　　傑克發出訊息後等了一會，都沒有回音。
　　「唐恩，妳還有想去哪嗎？」
　　「看看我的室友吧。」
　　「那我拿個東西就走吧。」傑克拿起了桌上的筆電。
　　「你要不要寫張紙條啊？」唐恩問傑克：「親筆的東西比較誠懇吧。」
　　傑克拿筆寫下：『相信我，那個女人和我無關』的紙條。

　　「你幹嘛不和我圓謊就好了？」
　　傑克眼神死的看著唐恩。
　　「這樣我不是白找藉口了嗎？」
　　晚間十點多，唐恩打了電話叫了一部計程車。

　　過了約十分鐘，一部計程車來了停在你們面前。
　　兩人上了車，司機問道：「請問兩位要去哪？」
　　司機是個黑髮歐洲裔的中年人，粗糙的臉上長滿紅紅像痘子的東西
　　「葛蘭街73號。」

　　司機開了車。
　　傑克試著再打給辛西亞，可是還是打不通。
　　計程車來到了城東的貧困區。到了目的地，司機停了車：「一共是二十五元。」
　　「嗯，我可以上樓拿個錢嗎？」唐恩問道。「這男人留在這給你當抵押？」
　　傑克眼神死：「我在這裡等妳吧……」

　　沒想到司機卻笑了笑：「少來這套，在這種區，我怎麼可能停車等。」
　　「可是我身上沒錢。」
　　司機：「沒錢我就直接載妳們到警局吧。想給我坐霸王車！」
　　唐恩翻白眼湊向前座：「嗯司機，請問可以有別的解決方法嗎？」
　　司機看了看唐恩。
　　司機：「嗯，這種事我也不是沒有遇過啦。」
　　司機：「那妳說要怎麼解決？」
　　唐恩嫵媚地笑了笑。
　　司機：那好吧，他打開旁邊的手套箱拿了個保險套。
　　唐恩：「嗯，我幫你吹，怎麼樣？」
　　司機有些失望的說：「這樣嗎？還是去警局吧。」
　　「嗯，我的舌頭可是很強的……不要嗎？」
　　「司機先生，先等一下。」傑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這台筆電就給你吧……可以放我們一馬嗎？」
　　司機接過筆電，端詳了一番：「筆電呀，好吧。」
　　「唐恩，走吧。」
　　「等一下！」司機叫住了傑克。
　　司機拿出紙跟筆，抄下筆電的序號與型號，寫出轉賣證明要傑克簽字。
　　「唉。」傑克也只好勉為其難地簽了字。
　　司機喃喃的說：「不是我機車，只是被騙的多了，小心點，免得你說我是小偷這是贓物。」

　　「跟我來。」唐恩下車，發現大門沒鎖便要往樓上走。
　　「恩？」
　　「謝謝你呀，傑克。」唐恩拉住了傑克的手：「我看得出來辛西亞為什麼會選擇你了，你其實是個好男人，雖然你的動作好慢……走吧！」

　　兩人走了上樓，唐恩敲了敲門接著按了一下門鈴。

　　男子的聲音：「誰呀？」
　　「唐恩！ 幫我開門啊！你是杜威嗎？」
　　「你有室友啊？」結課問著。
　　「唐恩喔,妳現在才回來呀。」杜威將門打了開。
　　杜威是個非洲裔壯漢，身上始終掛著幾條金項鍊，剃著近乎光頭的短髮，身著黑色的皮衣。
　　「謝謝！」唐恩進了門。
　　傑克則有禮貌的點了點頭：「晚安，我是傑克。」

　　杜威卻回答：「不想知道,不在乎，唐恩妳一夜情的對象都那麼愛說話嗎？」
　　唐恩翻了白眼：「只有他特別聒噪。」
　　你們進到房間看到杜威跟兩個黑人在收拾東西。
　　「奧黛麗呢？」
　　「美人魚的槍戰妳沒被捲進去吧。」杜威反問著。
　　「還好，逃跑了，不過在外面晃了晃才回來。」
　　「這事有點詭異，我的麻吉都說不知道是誰跟誰在槍戰，明明就是我們的地盤。」
　　「對，我一看苗頭不對就跑了。」唐恩又問了一遍：「所以奧黛麗去哪了，你有看到她嗎？」
　　杜威說著：「那條母狗又爬回來找我了，我看她可憐，一時心軟，我還是留下她了，我們來拿她的東西。」

　　「所以她現在在哪？你家？杜威, 你可以來我房間一下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嗎？」
　　「我跟妳沒甚麼好私下商量的。妳大概得找個新室友了。」

　　「嗯。」唐恩：「也好，我只是想談談奧黛麗的事。你不要再那樣對她了！她為了你盡心盡力，你竟然對她那麼粗暴！就算她今天懷孕了有半個小孩也該算你的！」
　　杜威笑了笑：「我怎樣？她自己跑來求我的，我還照顧她哩。」
　　「喔？ 她幫你賺錢，一心幫助你，你才有今天的地位，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是靠著她爬上今天的位子的小狼狗？」
　　「那婊子怎樣可不關我的事！」杜威轉身吩咐其他人動作快點：「女人就是這麼煩。」
　　「他們沒說出來你就當真別人相信你是靠自己的實力了？」

　　杜威走向唐恩，舉起手作勢要打她巴掌的樣子：「臭婊子妳嘴放乾淨點。」
　　「你最好給我對她好一點！ 我現在什麼也不在乎了，反正除了她大概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了，你當心哪天被我幹掉！去你的，你下面那個爛雞巴才不知道幹過多少婊子！」
　　杜威乾笑了兩聲：「幹掉我？你別說瘋話了。」
　　唐恩狂笑著：「不相信就算了！最好不要讓我聽到你沒有好好對帶奧黛麗的消息……」
　　杜威正要揮唐恩巴掌，但看見唐恩想要踹他下體，他就先閃了開：「臭婊子妳幹什麼！」
　　「教訓你啊！」

　　「你們不要欺負一個弱女子！」傑克大聲叫著。
　　杜威抓住了唐恩的雙手。唐恩的力氣根本就不能抵抗。
　　傑克撲向兩人，杜威腳下一個不穩，三人就跌到地上。
　　傑克喝道：「不許動！不然我就扭斷他脖子！」

　　兩個黑人掏出了手槍，喝道：「你們安分點！」
　　「你們才安分點！你要打你的人嗎？」傑克抓住杜威的脖子說著。

　　杜威試著踹傑克一腳，要把他踹開，但是這一踹，傑克並沒有感到疼痛，還是壓住了他。
　　杜威放開了唐恩，傑克試著要勒住杜威的脖子，卻被他一把堆了開。

　　那兩名黑人手下用槍指著傑克與唐恩。
　　「我只是要你對奧黛麗好一點！有那麼難嗎？幹！你知不知道她為你受了多少苦！」
　　「關妳屁事！」杜威打了唐恩兩巴掌。

　　唐恩不覺的痛：「幹！我就是要管！她救了我，那時候她是唯一幫助我的人！杜威你難道是白癡嗎？這世界上要找到那麼愛你的人沒那麼容易了！」
　　杜威邪惡地笑了一下，旁邊的手下對著杜威說：「看來需要大哥好好的教導一下這個臭婊子。」
　　杜威拉住唐恩的手腕。
　　「去你的！」唐恩朝杜威吐了口水。

　　「等一下！」傑克叫著：「要動手就對我，不要對她，我來承擔！過來！」
　　「……傑克啊，這不關你的事，不要來攪和啊！」唐恩叫著。
　　「閉嘴，我都捲入了還和我無關。馬的咧，有種就不要一群人對一個女的。」

　　那個用槍指著傑克的黑人手下，對著杜威說：「別擔心，老大，這個傢伙教給我們來教訓，您儘管享受。」

　　「喂，我現在知道你是個真男人了，不要這樣子，你先去旁邊啦，我不想害辛西亞沒老公啊！」
　　杜威將唐恩拖到奧黛麗的房間：「女人就是要教訓一下才懂得要乖！」

<十九> 

千秋仁 原創網路長篇小說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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