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仁

／文　千秋仁

第二章 （五）

　　唐恩伸了伸懶腰，只感到背部灼痛，漸漸地睜開了眼。
　　傑克也睜開了眼問道：「這裡是？」
　　兩人揉了揉眼，黑暗之中，面前似乎有幾個人影。
　　「是誰？」傑克問。
　　「嗨？晚安？」唐恩也跟著打了聲招呼。
　　隨著漸漸習慣黑暗，兩人開始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兩人所在的位置像是下水道中央轉集水道的一個台子，中央有個沙發，一個穿著暗紅色皮衣的『人』，坐在沙發上，旁邊有個小音響放著音樂。
　　旁邊有三個不同衣著的女孩子。這個紅衣人的長相奇特，已經與正常人有一段差距，巫婆般的鼻子，既尖且常的雙耳垂在兩側，他的眉毛又粗又濃，看起來已過中年。

　　傑克問道：「你們是誰，這裡是哪裡？」
　　紅衣人回答：「你們醒了？這麼不想活？好歹也有點公德心別讓陽光進到我家吧？」
　　「對、對不起。」唐恩對著他道歉。
　　「請問您……是誰？」
　　「抱……抱歉，請問你是？」傑克也連忙跟著唐恩問道。
　　旁邊一個嬌美的少女穿著短裙，幫紅衣人倒了一點紅色飲料。
　　紅衣人嘆了一口氣：「活著有這麼糟嗎？至少你們不用跟我一樣待在難聞的下水道吧。」
　　「咦，你不能上去嗎？為什麼？還有，請問你也是血族啊？」唐恩望著他指著杯子問道。
　　傑克小聲跟唐恩說：「他這樣上去會嚇死人吧。」
　　「對了，抱歉打擾，我是珞珂絲，請問大名？」
　　「謝謝你救了我們，我是傑克，請問你是？」
　　「我叫基斯，她們都叫我臭臭基斯。」他轉了轉頭左右假裝聞著自己腋下說道：「明明就沒味道呀！」
　　唐恩小聲的跟傑克說：「可能是住所的關係吧！」唐恩接著轉身對基斯打招呼：「嗨！」
　　紅衣人笑著回答：「你們要是不想活我就管不著了。不過你們要是還想繼續活下去，那你們這次欠我的人情可欠大了。」
　　唐恩小聲說道：「呃...人情，我的確還想活……對不起，不知道這裡是您的地盤啊！」
　　「沒關係，救你們這條命的人情我也不急著討，不過你們懂規矩吧。」
　　傑克說道：「基斯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們。你說甚麼規則？」
　　「其實，我們不太懂，……可以麻煩您解釋嗎？」
　　「我們才剛當上血族……不太清楚……」
　　基斯一笑：「要還人情時，不管對方要求甚麼你們都不能拒絕，不然以後你們就別想在這圈子混了。」
　　唐恩驚訝地啊了一聲。
　　傑克說道：「原來如此。」
　　基斯抓了抓自己尖尖的耳朵：「不過目前我有美眉陪我就好了，沒甚麼想要的。」
　　「謝謝你告訴我們」，傑克說：「基斯先生，請問我們躺了多久了？」
　　基斯忽然臉一沉：「剛當上血族就殺那麼多人，你們真的什麼都不懂嗎？破了避世法規，誰都救不了你。」
　　傑克連忙解釋著：「抱歉……不過我們有把現場處理好了，應該不會知道是血族做的……」
　　「你們殺他們時沒有目擊者吧。」
　　「沒有。」
　　「嗯，都死光了」
　　唐恩鞠了躬：「對不起，我當時失去理智了……」

　　基斯又露出了笑容，配合他那粗濃的眉毛，模樣有點可笑：「什麼事讓妳這小妞氣到狂暴？沒目擊者就還好，我幫你們把那幾袋都安全的處理好了，那這也算個人情吧。」
　　傑克說道：「謝謝你了，基斯先生，你這些美女都是人類嗎？」
　　一個火辣打扮的大胸女孩，走到傑克耳邊呼了一口熱氣：「怎樣，還像人吧。」
　　「根本一模一樣呢……」
　　唐恩無言地望了傑克一眼。
　　唐恩接著問基斯：「那，我們現在可以先待在你這嘛？」
　　基斯轉過去對唐恩說：「珞珂絲呀，待在我家呀？不好吧，我們非親非故的，這樣我的這些女僕們可是要吃醋的！」
　　傑克也說：「可以至少讓我們待到太陽下山嗎，不然我們也無處可走了。」
　　「借住……一天……能嗎？」
　　基斯站了起身，在下水道穿著高雅的服裝實在滑稽，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說：「太陽？當然是下山了你們才會醒呀，連這都不知道，你們真的是血族的嗎？」
　　「其實我們才當了一天的血族吧……」傑克無奈地回答。
　　「你們的父親真的什麼都沒教你們？」
　　「他……現在不在附近……」
　　「他連名字都不屑和我們說呢……」傑克順口就撒了個謊。
　　「真是狠心呀，就放你們出來自生自滅。」
　　「那，昨天早上真是打擾了，很抱歉……」唐恩問道：「我可以請教一下要怎麼覓食比較容易嗎？」
　　基斯笑著連細長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在紐約沒有人保護的血族是活不久的，小姑娘不然來我家當女僕吧，我來照顧妳。」
　　「我的弟弟傷勢很重……請問要做些什麼呢？還有如果我當女僕的話，我弟該怎麼辦？」
　　傑克望了唐恩一眼。.
　　基斯連忙說：「我可沒那種興趣，男僕我可不要！」
　　傑克苦笑了兩聲。
　　一個穿著超級暴露女僕裝的女孩撒嬌地假裝生氣捏了基斯的耳朵一下：「我們還不能滿足你嗎？」
　　「那，我可能要婉拒你的好意了，基斯。總之謝謝你救了我們」
　　「這人情我一定會還的，謝謝你了基斯先生。」
　　基斯站起了身，他的身高不高，也許還比唐恩矮一些，他笑著：「嗯，有空再來玩吧，別忘了你們各欠我兩個人情喔。」
　　「請問要怎麼上去呀？」
　　大胸女孩打量了一下唐恩：「珞珂絲還是快點走比較好，我帶妳們出去。」
　　女孩帶兩人走回了陰暗的地下道。
　　「這裡爬上去就可以了嗎？」傑克問道。
　　女孩回答：「這邊的地盤別隨便亂闖，基斯是少數的好人，你們今天要是落到別人的手上呀，嘿嘿嘿……」
　　「謝謝妳。」
　　「從這邊上去就是你們來的地方。」
　　傑克也向女孩道了謝。

　　唐恩：「請問基斯原本是什麼……來頭？沒有不敬的意思，只是他好特別。」
　　「特別？嗯，他們是血族的一種特別分支，他們都長那樣，不過基斯很帥呀。」女孩回答：「他，是我的主人呀。」
　　「主人？」傑克疑惑地問：「是因為你欠她人情才成為主僕關係？」
　　女孩搖頭，她的大胸也跟著晃了晃。
　　「嗯，謝謝你，我們先上去吧。」
　　唐恩也跟著爬上去。
　　你們兩人爬上去，聽從女孩的交代把蓋子蓋上，回到了橋下。

　　橋邊沒甚麼人，卡車仍停在原處。
　　唐恩問傑克：「要不要先開這車子行動？」
　　「唐恩，我有個地方一定要和你去才行。上車再講吧。」

　　唐恩走近車子打開車門：「總是一直聽到紐約很難生存，那你覺得我們到哪兒去呢？」
　　傑克也跟著上了車。
　　唐恩關上車門問道：「嗯？哪裡啊？又要找你老婆嗎？」
　　「梵格特死前跟我說，他要我們去城東的墓園挖開一個墓。」
　　唐恩仔細傾聽著。
　　傑克給唐恩一個白眼：「老婆的事情就晚點吧。」

　　傑克看了看手機但是都沒有簡訊。
　　傑克強忍下心中想要覓食的野獸慾望，但傑克也很清楚強忍不了多久了。
　　「可惡。」傑克敲了一下車窗。
　　「唐恩，我時間好像不夠了，趕緊開過去吧。」

　　唐恩發動了引擎，想了一下，大概知道城東墓園的位置。
　　「妳知道位置吧。」
　　唐恩將車子開上了道路回答著：「嗯，大概……吧。」
　　傑克在車上越來越煩躁，越來越無法抵抗本性飢渴的慾望
　　「你看起來很焦慮，要不要我們先找個地方給你解決一下？」
　　「怎麼解決？」
　　「找個人給你補充一下體力吧！免得我們又要棄屍了……」唐恩苦笑了兩聲。
　　「遊民嗎，還是妳去誘惑別人。」
　　「找找看，有什麼可以吃就吃什麼吧。」
　　唐恩將車子開往路邊停了下來。她朝車外張望：「諾，下車嗎？」
　　傑克也左右轉頭試著觀察附近：「走吧，得趕快解決才行……唔……」

　　路邊有兩個垃圾箱，一個老遊民正在翻垃圾。
　　「我去幫你看看附近有沒有監視器。」
　　「唐恩……你去誘惑他，然後我再偷襲他……如何？」
　　「小心點。呃...你要不要直接偷襲他算了。」
　　唐恩左右看看，這附近都沒有看到監視器。
　　「快去吧，我在這邊幫你警戒，附近沒有監視器。」
　　傑克偷偷走向遊民。
　　老遊民看見傑克走了過來：「去去去，這邊是老子的，別跟我搶！」
　　傑克掏出了槍，小聲喊著：「不要動！」
　　老遊民舉起雙手：「別……別……我甚麼都沒有呀。」
　　「轉過去，雙手趴在牆上不要動，你敢動我就轟爆你的腦袋！」
　　老遊民邊發抖邊照著做。
　　傑克咬住老遊民的脖子，開始吸血。

　　這時唐恩發現有人走了過來。唐恩迎上前去，看起來像是一個年輕的打工仔
　　「耶，弟弟！我是不是有在哪裡看過你呀。」
　　他手上拿著比薩的運送包，不斷左右張望。
　　「我嗎？」
　　「嗯啊，你看起來好面熟唷」唐恩回以微笑：「嗯？你在找路嗎？」
　　「對呀，我在找128號。眼熟？會嗎？」送比薩小弟害羞地笑了笑：「我不記得有認識這……這麼正的美女呀。」
　　「不知道，可能是我認錯人了吧～128號喔。」
　　傑克吸完血，感覺舒服了一些。
　　唐恩往傑克的反方向指著：「我記得比較靠近那邊欸。」
　　傑克舔了舔傷口。
　　唐恩靠近了外送小弟，刻意要擋住他的視線：「欸，你臉紅的樣子好可愛唷。」
　　「喔，謝謝呀，妳人真好，又正又好，感謝妳的幫忙呀，我今天要是再遲到，把送貨搞砸的話，鐵被開除的。」送比薩小弟往反方向走去。
　　唐恩揮了揮手：「欸，要小心唷，弟弟掰掰。」

　　老遊民回過神：「你....你還要搶我嗎？」
　　傑克喝道：「你身上也沒什麼錢，快離開我的視線，滾！」說完還丟了兩元。
　　「不要磨蹭了啦，靠。」唐恩不耐煩地說著。
　　傑克慢慢退開，回到車上。
　　「快回來好不好。」
　　老遊民低下身撿錢。
　　唐恩故意站在車尾擋住車牌。
　　兩人回到車上。唐恩上車發動開走。唐恩一路將車開到了城東的墓園。

<二十二> 

千秋仁 原創網路長篇小說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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