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仁

／文 千秋仁

（九）
　　傑克喝了一口拿鐵咖啡，濃郁的牛奶味齒頰留香，但將咖啡嚥下後傑克卻皺起了眉；好景不長，當傑克在三年前出完第一本書後想要嘗試轉型，出了一本推理小說「冰之器」卻完全不受讀者的喜愛，銷售量悽慘。兩人為了維持生活水準而開始嘗到經濟的壓力……傑克心裡不停地想著：「嗚，要是在拖稿下去編輯部那邊就……」

　　辛西亞左手順手就拿了一疊帳單，似乎有點煩惱……
　　「這次我一定會比第一本暢銷的，一定的。」傑克敷衍地說著：「要是這次大賣的話，我們就去泰國玩吧，泰國聽說很不錯吧。」
　　辛西亞：「老公，我在想我們把有線電視都停掉好不好。」
　　「這個月的帳單還是超支嗎……如果沒辦法就停掉吧……」
　　辛西亞有點內疚地說：「老公，對不起，我的收入真的不夠支付我們的生活。」
　　「讓妳一直跟我吃苦……真得很抱歉……」傑克看到辛西亞這麼說，也忍不住用了認真的口吻：「我看我也早上或晚上去打個臨時工吧……」
　　辛西亞把手放到傑克的手上，摸著他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說：「不用啦，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生活就好了。其他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辛西亞從電腦椅後方擁抱著傑克：「我這輩子認識最久的人除了爸媽以外，就是你了喔。」辛西亞微笑道：「加油喔，我相信你……啊，對了。」
　　「嗯？」
　　「編輯彼德之前有打電話來。」
　　傑克有點驚慌：「嗯啊，稿子就差那麼一點點……」 
　　「好像只是有是要跟你談。」
　　「彼德！？他說了甚麼？」
　　「他就只說了等你有空回個電給他吧。」

　　傑克馬上拿起電話撥給彼德。

　　彼德接起了電話，口中略帶著西部含糊地口音：「嘿嘿，老弟，總算打給我了呀，我還以為你逃到泰國了哩，你不是一直很想去那玩，我看你要是稿費夠付機票錢就一去不回了……」彼德話鋒一轉：「稿子何時能交呀？」
「啊……那個……這幾天說不定有機會……吧。」傑克還是打哈哈地回答著：「這週，這週一定可以的！……再給我幾天吧，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不然下次我請你吃飯。」

　　「那今晚先出來聊聊吧。」
　　「在哪見面好？」
　　彼德呵呵地笑著：「那我們去城東的牛排館吃東西，吃完再去喝兩杯。」
　　「好啊沒問題，幾點？」
　　「六點吧，我看你一直待在電腦前跟便秘一樣也擠不出東西。」
　　「哈哈哈……」傑克苦笑著。
　　「好，城東的狂牛仔餐廳，六點。」
　　「那就六點見，我先去寫稿子了。」 
　　傑克掛斷了電話便開始在網上找了一下資料，希望能找到一點寫作的靈感，但是看到一些無關的有趣東西，就開始看了起來；而且，不知不覺的一個一個連結點下去。看了不少無意義的資料，時間就不知不覺地到五點半了。

　　「哇，原來人體可以擴張成這樣啊。」傑克對著電腦自言自語……

　　辛西亞一邊在做家事，一邊對著傑克說：「親愛的，要我去買點吃的嗎？」
　　「老婆，我六點和彼德有約，所以我先走了。」傑克說著：「今天可能會晚點回來，不用等我了。」

　　傑克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穿了件襯衫外套，便搭了公車到城東，還有段距離，剩下的路只好用走的。

　　傑克走著走著，心裡卻是忐忑不安。紐約的這塊地區簡直就是貧民區，路上除了到處是垃圾與遊民再不然就是像在混幫派的黑人少年。

　　傑克走過了一家酒吧，鐵捲門拉下來的，似乎還沒開始營業。紫色霓虹燈點綴的絢麗招牌上面寫著「美人魚」。
　　傑克看到街的對面就是「狂牛仔」了，傑克穿過馬路，看到彼德已經在裡面等他了。

　　傑克走進餐廳後便在彼德坐位的對面坐下。傑克才剛坐下，就聞到了彼德身上獨特的酸酸汗臭味。

　　「彼德，最近好嗎？」
　　彼德挖苦著說：「如果我們的作家都能按時交稿就更好了。」

　　傑克：「沒有靈感的時候，截稿日比地獄還可怕啊……」但是傑克心裡想著卻是：「彼德身上的汗臭味一定筆地獄還要更可怕十倍……」

　　「來，服務生，可以點菜了，我要肋眼菲力套餐。」彼德開始點餐：「再來杯紅酒。」
　　傑克注意到菜單上最便宜的平價餐點說道：「給我個狂牛仔套餐，這樣就好了。」
　　彼德笑著：「有時適度休息會更有靈感呢。」
　　「是啊，但是一開始清閒就會有種浮躁感呢……」

　　彼德憂心地說：「老弟呀，你這次該回去寫愛情小說了吧。」
　　「唉……可是我真得很想挑戰其他題材啊……」
　　彼德不解地問：「又要挑戰？」彼德語氣有些不開心：「老弟呀，不是我說你呀……上次不就試過了嗎？」
　　「上次啊……我都不想提了……」
　　「我之前好不容易說服老闆再給你一次機會的說。」

　　「嗯……」

　　傑克鼓起勇氣問道：「這次我想挑戰吸血鬼的愛情故事。」
　　彼德嗤之以鼻：「那種騙小孩的劇情，誰看呀？」
　　「果然只能回去寫愛情故事嗎……編輯部也是這樣說吧……乾脆我改寫色情小說算了……」
　　彼德語重心長的說：「你拿手的是寫實的小說呀，世界上又沒有吸血鬼！」

　　不過接著彼德話題一轉：「不過呀，老弟，其實今天找你到這麼遠的地方吃牛排我是有事要拜託你的。」
　　「喔？什麼事啊？」
　　彼德笑著說：「我想要找個人幫我敲邊鼓，你長得夠體面，又死會到底了，真的是最佳人選呀。」
　　彼德合不攏嘴：「其實我一直都很哈一個女孩子，可是都追不到她。今天你來罩我吧。」
　　「不過這樣好嗎？」
　　彼德傻笑了一下：「別擔心，我對你有信心。」
　　「算了，就幫你這次吧。」傑克有些無奈。

　　「那你要請我吃這餐，可以吧？」傑克趁機想尬油。
　　彼德又呼呼地傻笑著：「編輯部我會幫你擋的，唉老弟，我們出來哪次不是你請？還是照慣例吧，反正我都很照顧你的不是嗎？」沒想到卻被反將一軍。
　　「這倒也是……那我就幫你到底吧……」

　　「所以，對方是誰啊？」
　　「一個幼齒正妹。」
　　傑克歪著頭：「我還以為你有對方的照片之類的呢？」
　　彼德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跟她見過很多次了。」

　　兩人吃飽後，傑克付了帳，彼德的餐居然要五十多塊。
　　吃飽飯離開餐廳的時間約是七點多，你們走到了「美人魚」酒吧門口。

　　
　　這間酒吧門外有著絢麗的紫色霓虹燈，草寫的「美人魚」三個字，旁邊還畫了一隻用雙手挑逗地遮著胸的美人魚。酒吧的兩旁黑色玻璃寫著「性感女孩」之類的紅字廣告詞，上面掛著水流般地水藍色霓虹燈，彷彿是路標般地將顧客指向了大門。酒吧的門口有著黑色的玄關，玄關前站著個黑衣保鑣。

　　第一次來這種場所的傑克忍不住說著：「招牌真氣派啊，消費感覺挺貴的。」

　　兩人走到了吧門口，就被一個濃眉的彪形大漢擋在門前。彼德熟練地掏出了兩張二十元，付了兩人入場費。

　　傑克有點納悶：「居然還要入場費，這是什麼酒吧啊？」
　　一個穿著西裝滿臉鬍渣的男人走了過來帶著西班牙口音說：「彼德你今天帶朋友來呀，歡迎，歡迎。」
　　「彼德，這個人是？」
　　「他是這裡的經理，人很好，他叫艾彿列多。就是因為他常給我特價，所以這是我最喜歡的酒吧。」
　　艾彿列多笑著說：「過獎了。」
　　「你好，我是傑克。」
　　艾彿列多職業性的笑著回道：「你好。歡迎來到『美人魚』，讓你享受身為男人的真正樂趣。」

　　艾彿列多接著問道：「要不要先換點小費鈔票，不用擔心，離去錢用剩的都可換回真鈔。」
　　彼德拿出一百元換了鈔。
　　傑克也跟著拿出五十元換鈔。
　　艾彿列多：「嗯，你們可以先進去吧台，有些小姐在哪裡，可以先點一些喝的，應該半小時內就會開始秀舞。」

　　兩人就這麼地走了進去。對於傑克來說，這種地方就好像是另一個世界般地新鮮。

<十> 

千秋仁 原創網路長篇小說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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