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仁

／文 千秋仁

（十）
　　唐恩(藝名珞珂絲) 23歲時的某一天，正在「美人魚」脫衣舞酒吧上班。舞台後方的休息間猶如打仗一般，各美女紛紛正在更衣化妝。珞珂絲與潘妮則是偷偷地揭開了布幕對著吧台望了一眼。

　　潘妮調皮地說：「嘿，妳的情人臭臭佬又來找妳啦，嘿，他帶來的那個人還蠻帥的。」
　　「啊……那個胖子。」珞珂絲小聲地說著並往門口望了一眼：「誰啊，新客人嗎？」
　　潘妮點了點頭：「好像是耶，我們去打招呼吧。」
　　「嗯，走吧。」

　　傑克和彼德看著兩個女孩走了過來，有著金色長髮的女孩先打了聲招呼：「嘿，兩位帥哥，我是潘妮，你們好。嘿，帥哥，你是第一次來？」她戳了戳傑克堅挺的胸膛。

　　「嗨，要喝什麼嗎？」珞珂絲也跟著打了聲招呼。

　　珞珂絲今天一頭黑髮，腳踩11公分高的鮮紅色高跟鞋。黑色蕾絲內衣的輪廓透出了繃得很緊的短小白襯衫，下半身則是短的看得見黑蕾絲內褲的牛仔裙。

　　彼德對著珞珂絲傻笑著說：「呵呵，又見面了，珞珂絲。」
　　珞珂絲只聞到一股熟悉的汗臭味。
　　「嗯，對啊，你最近怎麼樣啊？」珞珂絲擠出了笑容說著。

　　傑克今天穿著簡單的黑色外套和白色的襯衫，褲子是深色的牛仔褲，腳踩著擦亮的皮鞋。

　　「彼德，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呢。」傑克講話的語氣就像是隻正在偷油吃的老鼠。

　　彼德故作生氣地說：「什麼叫『這種地方』？講得好像這裡是怎樣不好？這裡可是男人的天堂呀！」
　　「第一次來就好好享受吧，我們都是頂尖的舞者呢。」珞珂絲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珞珂絲嘟起了搽著鮮紅唇膏的性感雙唇：「看來他從沒上過天堂耶，就靠我們了，潘妮。」
　　「哈哈哈，也是呢，那就好好享受吧。」傑克笑著說道。

　　彼德找了個靠近舞台的坐位，拉著傑克坐了下來。潘妮則走到了兩位的座位旁，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猶如荔枝一樣地香甜；她微笑著問：「渴嗎？」
　　傑克不知所措地說著：「那就來點涼的吧。」
　　潘妮拿了個銀盤子：「先生想喝什麼呢？啤酒好嗎？」
　　珞珂絲職業性地撒嬌著說：「彼德，謝謝你介紹客人給我們唷，下次也要帶別人來呀。」
　　傑克：「那就啤酒吧，麻煩了。」
　　潘妮：「$5。」

　　珞珂絲的眼角瞥見那新來的男子無名指上戴著結婚戒指。

　　傑克拿出$5給潘妮。潘妮便將啤酒端來，彼德連忙塞了一元鈔給她：「別介意，新來的。」
　　「啊，我居然忘記要給小費……不好意思。」傑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妳們倆坐下來陪我們聊聊嘛。」彼德笑著說。
　　「聊什麼呢~你不給我點杯飲料嗎？」珞珂絲笑著坐上桌沿。
　　彼德色瞇瞇地說：「當然好呀，妳想喝什麼我都幫妳點。」

　　酒吧內放著澳洲女歌手凱莉•米洛的輕快舞曲《不能忘記你》，但可能是因為時間還早，才剛過七點，整個現在吧內還沒有其他的客人。

　　「妳就拿妳想喝的吧，我要梅露酒加冰。」彼德豪爽地說。
　　珞珂絲：「謝啦。」拍拍他的頭去拿飲料，她一邊走著一邊隨著音樂搖擺身體。
　　潘妮靠上了傑克，傑克可以感覺到柔軟的觸感就頂在自己的手臂，她嬌聲地說：「人家也想喝點東西嘛。」

　　「喏，來囉。」珞珂絲將酒遞給彼德。「總共$13。」珞珂絲說著便伸出了手，擦滿亮片的鮮紅指甲在燈光下閃爍著。
　　彼德拿出二十元給珞珂絲付飲料費，裝帥地說：「不用找了。」

　　「不好意思喔，人少的時候他們都會要等一下才開始秀舞，等一下喔。」潘妮對著兩位男士說著。

　　「那……那就和彼德點一樣的吧。」傑克支支吾吾地說著：「十五元，不用找了。」
　　潘妮接下了傑克的錢。珞珂絲則拋著媚眼說著：「呵，今天都不用找錢啊，怎麼這麼帥呢。」珞珂絲今天用了紫色眼影，在火辣的外表上更添加了一股神祕感。

　　「那……帥哥妳是作什麼的呀？」潘妮邊說邊在傑克身上磨蹭。
　　「我是一個小說家喔。」傑克頗為自豪地說著，不過話鋒一轉又自娛地說。「雖然書賣得挺差的……哈哈哈。」
　　「這麼厲害喔，會寫書，你一定很聰明。」潘妮對著傑克投以職業性的仰慕眼光。
　　「小說家？聽說那種工作很辛苦耶。」珞珂絲附和著：「彼德是位編輯對吧，你們是同事嗎？」
　　「彼德是我的編輯。」傑克有些害羞地解釋著：「也是他幫我出了第一本暢銷小說喔。彼德他很會挖掘新人呢。」
　　珞珂絲問道：「所以你是新人？」
　　「是彼德拉拔我的。」
　　「編輯是老闆的意思嗎？」珞珂絲捏彼德臉頰並坐上彼德大腿。
　　彼德呵呵地傻笑了兩聲：「在出版社裡編輯是很大的職位，不過我不是老闆啦。」
　　「哦，你的部下很帥耶，小說家都長那麼帥嗎？」珞珂絲手指勾傑克下巴：「蛤，彼德不是老闆好可惜唷。」
　　傑克忙著說：「沒有啦，小說家只不過是一般的小員工，其實很多小說都是編輯討論出來的呢。他們才是最偉大的。」
　　「如果你是老闆的話就可以帶著全公司來找我們了不是嗎？」
　　彼德問著兩位姑娘：「等一下妳們誰會先上台跳舞？還是一起跳？超級期待的……」
　　潘妮用手搔弄傑克後頸：「帥哥，以後你也會跟彼德一樣常來嗎？」
　　「有空一定會來的啦。」
　　「那等一下珞珂絲我們就一起跳吧。」潘妮前胸貼著傑克的背：「幫這兩位服務一下。」
　　「可以呀，別踩到我的腳唷，哈哈哈。」

　　陸續又有一些客人走進酒吧。凱莉從更衣室走了出來，對著兩人微笑了一下，就去招呼別的客人。
　　「唷，人多起來了呢，要去準備了嗎？」珞珂絲伸懶腰說著。

　　有一群人走了進來，看起來像是大學生剛喝完酒，打打鬧鬧的約有七個人吧，其中還有兩個女生。

　　約三分鐘後，另外有一名男子走了進來，他身著黑色西裝，平頭，一如往常地坐在吧台點了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

　　「所以你叫什麼名字啊，金髮的。」珞珂絲好奇地問。

　　「我是傑克。」

　　潘妮靠到珞珂絲耳邊：「那怪人今天還是來了，真是怪異，每天就是坐那邊，整晚只點一杯威士忌，每天都來……好像最近天天都這樣耶，妳也有注意到吧。
　　「咦，……我之前都沒發覺，你一說還真的……難怪我一直都覺得很不協調……想說為什麼總是有看過他的樣子。」

　　傑克試著找點話題：「你是珞珂絲吧，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我就再來一杯啤酒吧，$10不用找了。」

　　「我工作六年了吧，大概吧。有六年嗎？潘妮？時間在這裡好像過得很快可是又不太會動的樣子呢。」珞珂絲抿嘴說著。
　　「六年呀，和我來紐約的時間差不多呢。」傑克忍不住回想起一些事。

　　趁著傑克發著呆，潘妮直接就坐上了他的大腿，傑克被她身上甜甜的香水味迷得神魂顛倒，她輕輕地勾著傑克脖子，另一隻手膜著傑克胸膛：「等一下要仔細看我們跳舞呀。」

　　「當然沒問題。」傑克塞了一塊鈔票到她的腰際。
　　「彼德你之前怎麼都沒帶他來！」珞珂絲：「下次要多帶點朋友來嘛。」
　　彼德有點假裝不高興地說：「看妳們都比較喜歡他，我當然不敢帶他來呀。」
　　「哪有！你看我坐在你腿上不是他的耶。而且你是我第一天工作就遇到的客人我怎麼會忘記呢對吧？」

　　傑克開始敲著邊鼓：「彼德在我們出版社，很受老闆愛戴，聽說是未來的總編人選呢。」
　　彼德則是呵呵地對著珞珂絲傻笑，他口中的酒味混合著汗味，籠罩著珞珂絲。
　　「唷，你們都那麼厲害啊？所以你寫了什麼，改天我無聊可以去買來看嗎？還是你要送我們一本？」珞珂絲手臂搭上彼德的肩。
　　「妳想看我出版社的書呀。」彼德說著：「沒問題，改天我拿兩本來。」
　　「耶，要記得唷。」珞珂絲輕搔彼德幾乎禿光了的頭頂。
　　「妳們要不要在我的小說串場啊，有沒有想要的化名啊？」傑克問道。
　　「如果要寫的話你寫珞珂絲就好了呀。」珞珂絲笑著說。
　　「彼德編輯過很多很棒的書啊~是一流的編輯呢。」

　　艾彿列多走到了吧台，示了個眼神，該上台秀舞了。

　　傑克問著：「那潘妮想要什麼角色啊？」
　　潘妮眨了眨眼：「嗯，當然要美一點的呀，啊，我們該去準備上台了。」
　　「走吧～」

　　珞珂絲與潘妮走到了後台休息室。
　　潘妮問著：「今天你想我們穿什麼裝跳。」
　　「你覺得呢？」
　　「女牛仔？兔女郎？特務服？」
　　珞珂絲俏皮地吐了吐舌：「兔女郎應該不錯吧？給那個新來的一點新鮮的瞧瞧！」

　　潘妮一邊換著衣服：「你覺得那男的怎樣？」
　　珞珂絲笑著回答：「他長的一般呀。」
　　「我覺得他還算是我比較能接受的客人，看看能不能跟他坳點一對一。」
　　「哈哈，那我可以跟你搶嗎？」
　　「不然看看能不能說服他，我們可以二對一呀。」
　　「不過他是不是結婚了啊。」
　　潘妮白了珞珂絲一眼：「結婚了又怎樣？錢還不是會照付！」
　　「哦～坳坳看耶，那我們要跳得賣力點了？」
　　「好吧，不過妳也知道的，結婚的客人就會比較不常來吧。」
　　「那就看我們的功力嚕。」

　　
　　妮偷笑著說：「幫他跳總比幫那臭臭佬跳好吧。」
　　珞珂絲：「至少他會固定來。」捏鼻子笑著：「喔呵呵。走吧。」

　　吧台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聚光燈打在舞台中央。

　　「開始啦。」傑克興奮地說著。

　　彼德卻打斷了他：「噓！老弟，專心看！」

　　舞台的布幕漸漸拉開……

　　舞台上的兩個妙齡女子，穿扮成兔女郎的模樣走了出來。
　　隨著音樂開始，兩人往前緩步走，穿著黑色皮革高跟鞋，身形搖晃，婀娜多姿。

　　潘妮對著傑克和彼德拋了個媚眼。
　　隨後潘妮和珞珂絲轉成側身，而潘妮將雙手搭在珞珂絲肩上，扭動身軀向左走去，同樣的再向右邊走回來後轉成正面。兩人間腰際的曲線形成了完美的圓形。

　　潘妮隨著音樂左右舞著，勾著鋼管轉了一圈，她搖擺著後臀上毛茸茸的白色兔尾巴，左搖右扭地挑逗著觀眾。
　　珞珂絲張開腿而潘妮馬上蹲下鑽進她的雙腿間扭動著往前溜出。

　　台下的幾個大學生不斷對著台上的兩位叫囂著：「脫掉！脫掉！脫掉！」

　　吧台身著西裝的男子，似乎無視著台上的兩位，只是盯著出入口處。

　　珞珂絲扭動臀部搖擺著爬向舞台前端，珞珂絲笑了一笑，雙腿一張、蹲下撲向前拉掉了潘妮的上半身衣物。
　　潘妮假裝吃驚但欣喜的往回拉倒珞珂絲將她的上衣也往上拉開。
　　兩人恢復爬行姿是在舞台前對看、模仿動物往前邊爬邊跳。
　　兩人的酥胸隨著爬行晃動著，偶爾兩人停下來搔搔兔耳。

　　彼德興奮地對兩人各塞了十元鈔票。

　　珞珂絲爬的較快而這時潘妮往前趴上珞珂絲的背部做出動物交配的姿勢，並順勢拉下珞珂絲下半身的剩餘衣物，珞珂絲身上只剩一條什麼也遮不住的魚網襪。

　　潘妮走下台，走向傑克，赤裸的上身貼了上去。她對著傑克磨蹭，伸手抓住傑克的手摸上她的胸前。
　　珞珂絲索性躺平在舞台上扭動著背部將雙峰往天空挺出，抬高雙腿在空中扭動。

　　傑克塞五塊錢給潘妮然後也對她抓了一把。

　　潘妮一轉身，張開雙腿，彎下腰再將長髮向後甩站起。
　　潘妮緩緩走上台與珞珂絲會合。

　　珞珂絲轉身讓臀部朝向觀眾、雙腿張開闔起後一骨碌起身。
　　幾個大學生也對兩人扔了些小費。

　　珞珂絲和潘妮背對背蹲下，繼續扭動身軀。
　　潘妮牽著珞珂絲的手，兩人退到布幕後，布幕緩緩合起

　　艾彿列多用麥克風說著：「讓我們謝謝性感的潘妮與珞珂絲。」
　　「對她們有興趣的人可以到櫃台預約她們的一對一艷舞。」
　　艾彿列多：「她們相當火辣，絕對是值得你花的每一分錢

　　傑克：「彼德，一對一艷舞是什麼啊？」
　　彼德邪惡地一笑：「老弟，試試不就知道了。」

<十一> 

千秋仁 原創網路長篇小說連載

夜之跡 目錄 http://jinchiaki.pixnet.net/blog/category/2865397

jinchiaki.pixnet.net  千秋仁 2012 謝絕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