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仁

／文 千秋仁

（十二）
　　上了一天的班，潘妮與珞珂絲兩人身心疲累地在休息間準備下班。
　　潘妮將沾滿酒味的衣服換下：「珞珂絲，我真是佩服妳。」
　　珞珂絲不解地問：「嗯？你說什麼啊？」
　　「我超佩服妳的耐臭能力！」
　　珞珂絲噗疵地笑了出來。她俏皮地捏住鼻子：「你知道的，總是要有點犧牲才有收穫啊。」
　　「至少他會固定來……我也就……算是習慣了吧。」珞珂絲無奈地聳肩。
　　「彼德還是讓給妳吧，傑克當我的常客就好。」
　　「啊，對了，所以你說的那個怪人走了嗎？」珞珂絲將頭探出更衣間張望。
　　只見那平頭男子在吧台坐著，手裡拿著空酒杯，雙眼直盯著出口。

　　「嘛，剛剛真謝謝你耶，來，潘妮，這$5給！真麻煩你了。」珞珂絲接著笑說：「謝謝你幫我忍受彼德啊……」
　　「不用了啦，只要下次不要找我伺候那臭臭人就好。」
　　珞珂絲半開玩笑地鞠了個躬：「哈哈，抱歉哩。」
　　珞珂絲忽然拿起另一套乾淨的工作服裝穿上，這是一套三色堇紫色的低胸束腰，極短的綠松石色短褲配上大腿兩旁有著薄紗的碧綠裙擺一直到腳踝，是「美人魚」的招牌制服。
　　「欸，……我好想知道他是幹嘛的喔，讓我去打打關係……」珞珂絲說完便向潘妮揮了揮手。

　　珞珂絲走出了更衣間，婀娜地緩步走向吧台，湊近了那平頭威士忌常客的身旁。「先生，考不考慮來段一對一秀舞啊？」
　　珞珂絲用胸部蹭著他的手臂：「你好像有點悶耶？來嘛，帥哥？」
　　平頭男子拿起了只剩冰塊的杯子假裝地喝了一口：「不用了。」
　　「咦，人家舞跳得很棒唷……15分鐘也可以呀。」珞珂絲湊到男子的耳朵邊親聲說。
　　「還是我們來聊天嘛？你應該是想要看我們才來的不是嗎？如果害羞的話我會好好教你的啦……」珞珂絲拉著對方的手攬住自己纖細的腰。
　　「那我考慮一下吧，妳在這邊也很多年了，我常看妳在台上跳。」他用下垂的三角形眼尾瞄了一下珞珂絲。
　　珞珂絲嘟起嘴裝可愛：「耶。所以你答應囉。」

　　儘管美女當前，這名男子還是面無表情：「那妳坐下陪我喝一杯先聊聊吧。」
　　男子向酒保又點了杯加冰的威士忌，接著轉頭對說：「妳要喝什麼自己說。」
　　珞珂絲露出職業笑容：「我要……『美人魚特調』，嘿嘿。」
　　男子將手伸進了外套內，手有點不自然地攪了一下，接著他從西裝內口袋裡拿出了幾張鈔票給酒保。
　　「看來不少客人很喜歡妳嘛？」
　　「唷，因為我每天都很認真工作啊。」珞珂絲翹起了腳。

　　這時已經接近酒吧結束營業的時間，場內的大學生鬧哄哄地起身要離開。
　　其中有個人走過珞珂絲身邊時偷捏了珞珂絲屁股一下。

　　「喂，捏一把就順便請我喝一杯啦！」珞珂絲朝著對方大叫著。

　　那名大學生裝作不知情，繼續跟其他人打鬧著並往門口走。

　　看著臉朝向他人的男子提高了點音量試著蓋過背景的舞曲似乎想要珞珂絲的注意力：「那個胖子好像還蠻常來找妳的嘛。」
　　「咦，你說之前走的那個嘛？他是我的老顧客啊。」珞珂絲轉過頭：「呵呵呵，他可是天天向我求婚呢。」
　　「美女當然是很多人追，不過我看妳好像比較喜歡另一個深髮的西裝男。」
　　珞珂絲假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你說誰？」
　　「我有注意到你為了多跟他說幾句還弄得那胖子不太開心。」
　　「你也穿西裝耶。不要趁機稱讚自己唷。」珞珂絲伸出手來搔對方胸口。
　　「那胖子跟另一個女孩要往樓上走時有經過我旁邊，我還聽到他的抱怨哩。」
　　「唉唷，其實是我想喘口氣呢……他呀，有點味道。」珞珂絲偷偷摀鼻子樣。
　　「這倒也是。」
　　「不過因為他很……專一嗎？哈哈哈，我還是要討好他囉～」
　　男子緊追著問：「我看專一的不只有那個胖子吧。」
　　「那，你要不要也變成我的常客呀？」珞珂絲跨坐到對方身上蹭。
　　男子沒什麼反應：「那要看我們聊得開不開心……」
　　珞珂絲有點不高興：「唷，所以你的意思是不開心囉？那我看我還是找別人來招呼你吧。」說完一起身甩了甩髮便準備離去。

　　男子叫道：「等等！」
　　他拉住了珞珂絲：「現在只想跟妳聊，飲料都還沒喝完哩。」
　　男子繼續問：「我看那胖子一週都來找妳好幾次，妳應該賺不少吧。」
　　「唷呼，錢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嫌少嗎。」珞珂絲暗示性地伸出手指在男人的眼前晃。

　　珞珂絲重新坐下翹起了腳。「這麼喜歡聊天唷，怎麼不打個色情熱線就好囉，還可以一邊打槍哩。」她語氣不太好但還是吐了吐舌假裝是在開玩笑。
　　男子冷笑了一下：「嘿嘿，妳講話都那麼直接呀。」
　　他接著拿出了一張五元鈔塞到珞珂絲的腰際。
　　「那好吧。」珞珂絲眨眼說：「謝啦寶貝。」。

　　珞珂絲想隨便先找點話題：「來吧，你要不要先告訴我你叫啥呢。」
　　「妳的名字也不是真名，我說個名字來跟妳互相欺騙有什麼意思呢？」
　　「喔，都來到這裡了為什麼要遮掩呢，我早就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了啦……」珞珂絲伸出手探向男子大腿根部。她假裝不開心：「你好冷淡唷。」
　　「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妳。」他婉轉地推開了妳的手，接著從口袋裡拿出了張百元鈔。

　　「哦……問什麼呀？」珞珂絲一臉天真地問。
　　男子用左手捏著百元鈔，在桌上玩弄。
　　「一百塊的話……」珞珂絲舔了舔唇。「你的確可以從我的嘴……得到些什麼唷。」珞珂絲曖昧地嬌笑道。
　　「我想知道今天來找妳的人他跟妳是什麼關係？」
　　「哪些呀，不都是我的客人……嗎？」
　　珞珂絲露出挑逗的職業笑容：「你也可以跟我搭上關係唷。」接著身體緩緩地湊近平頭男子。
　　珞珂絲接著笑說：「唉，人家有的不過就是大家了呀，你們都是我的男孩……呢，呵呵。」
　　平頭男子除了深陷的法令紋還是面無表情緊追不捨地問：「他們常來找妳嗎？這幾天這幾位來找妳的還會再來嗎？」
　　男子將鈔票伸到珞珂絲的面前但還是用手捏著。
　　珞珂絲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生氣地說：「你到底在說什麼呀，該不是人家老婆派來捉姦的吧啊？我……不跟你說了。」珞珂絲接著迅速從椅子站起往後退開。
　　「我的客人還要跟我一陣子呢。你走吧。」珞珂絲生氣的翻白眼。

　　男子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我還是離開好了。」語閉他便起身準備離開。
　　「嗯，一杯飲料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珞珂絲接著說：「你，別找麻煩啊。」

　　過了約略三分鐘，艾彿列多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惡狠狠地推了珞珂絲一把：「剛剛我聽說在吧台妳對客人不太禮貌，妳在搞什麼鬼。」
　　「因為他一直刺探我的客人。」
　　珞珂絲接著說：「感覺是什麼徵信社耶！」
　　「我當然不要讓他來攪局啊！」珞珂絲舉起右手揉了揉被推的肩。
　　「是這樣嗎？好吧……」他舔了舔嘴唇，接著說：「話說，妳這星期還沒幫我服務哩。」
　　「走吧。老地方，老價錢。」

　　到了艷舞房間後，珞珂絲正要解下艾彿列多的褲襠拉鍊，卻忽然被摟住了：「怎麼樣，這幾年來我也很照顧妳吧，妳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有這些，我是個野心很大的男人。」
　　「……」
　　艾彿列多露出了猥褻的笑容：「小富婆，你今晚也賺快四百元了，沒有我妳會有今天嗎？」
　　珞珂絲無奈地說：「喔，我自認也待你不薄呢，每次都很盡力唷。」
　　艾彿列多試著要強吻她的唇。珞珂絲掙扎著要把他推開：「嗯，讓你抱著期待也許是我的錯呢，不過……」。
　　珞珂絲大喊：「我也是很認真工作啊！」
　　「就給我吧，我忍了這麼多年了……這些年的情誼給我一次也不為過吧。」艾彿列多伸手摟住了珞珂絲的腰。
　　「你一定會嫌不夠的，我可不幹。」珞珂絲火氣有些冒上。
　　艾彿列多貪婪的笑著：「我保證，就這次。」
　　珞珂絲試著要弄開腰上強而有力的手：「哈，保證什麼的聽起來好耳熟，我的前男友也跟我說過很多夢話呢，哼，我不會相信的……尤其是這種事！」

　　艾彿列多用力地摟住珞珂絲，弄得她有點痛，他的左手開始試著要解開珞珂絲的裙擺和短褲。
　　珞珂絲大叫：「你再過分一點我可不客氣。」
　　艾彿列多還是吊兒啷噹地回妳說：「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跟著我只會有甜頭的。」
　　珞珂絲冷笑回答：「呵呵呵，舔頭什麼的我當然清楚。」
　　艾彿列多放開了手，略帶怒氣的說：「說吧，妳要什麼？」
　　「哦。」珞珂絲冷笑著回答：「多少都給嗎？」。
　　艾彿列多厲聲道：「別太過份！」
　　珞珂絲假裝出天真的表情：「咦，那我要你現在就讓我走，好嘛？」。
　　艾彿列多繼續追問：「妳說個價。」
　　「我……真怕你付不起，還有啊，要賣身我早賣了呢，晚安。」珞珂絲迅速將手伸向了門把。
　　艾彿列多按住門轉改笑臉說：「別這樣嘛，我的好珞珂絲。說個價，我會滿足妳的。」
　　

　　珞珂絲見狀實在是再也按耐不住，歇斯底里地喊著：「呵呵呵呵呵呵呵，滿足什麼！我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你怎麼能滿足我呢……嗯？你說說你要怎麼滿足我？……這些年來……還不就是為了過日子。」
　　珞珂絲像發瘋似地一邊狂笑一邊聲淚俱下地用力地堆著艾彿列多：「你可不可以讓我走啊！」

　　「算了。」艾彿列多讓開了門，但兇惡地說：「臭婊子，給妳臉妳還不要臉。」
　　珞珂絲稍微平靜了下來，啜泣了幾聲：「謝謝你艾彿列多，真的。」假惺惺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接著準備離去。
　　艾彿列多撂下一句狠話：「哼，讓我不爽，妳以後準備過苦日子吧。」
　　珞珂絲：「好的，掰。」
　　珞珂絲迅速地收拾完東西，走向回家的路上。

<十三> 

千秋仁 原創網路長篇小說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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